子夜吴歌·秋歌

　　全诗写征夫之妻秋【qiū】夜怀思远征【zhēng】边陲的良【liáng】人，希【xī】望早日结【jié】束战争，丈夫免于离【lí】家【jiā】去远征。虽【suī】未直写【xiě】爱情，却字字渗透着真挚情意；虽【suī】没有高谈【tán】时【shí】局，却又【yòu】不【bú】离时局。情调用意，都没有脱离边塞诗的风韵【yùn】。

　　月【yuè】色如【rú】银的【de】京城，表面【miàn】上一片平静，但【dàn】捣衣【yī】声中却蕴【yùn】含着千家万户的痛【tòng】苦；秋风不【bú】息【xī】，也寄托着对边关思念的深情。读来让人怦然心动。结句是【shì】闺妇的期待，也【yě】是征人的心声。

　　笼统而言，诗人的手法是先景【jǐng】语后情语，而情景【jǐng】始终交融。“长安【ān】一【yī】片月”是写【xiě】景，同时【shí】又是紧扣题面【miàn】，写出了“秋月扬明【míng】辉”的季节特点。而见月怀人是古典诗歌传【chuán】统的表现方【fāng】法，加【jiā】之秋来是赶制征衣的【de】季【jì】节，所【suǒ】以写月也【yě】有起兴的【de】意义。此外，月明【míng】如昼，正好捣【dǎo】衣，而【ér】那“玉户帘【lián】中【zhōng】卷不去，捣【dǎo】衣砧上拂还来”的月光，也【yě】容易勾【gōu】起思妇的相思之情。制衣的布帛【bó】须【xū】先置砧上，用杵捣平捣软【ruǎn】，是谓【wèi】“捣衣”。这明朗的月夜，长安城就沉浸在一片此起彼落【luò】的【de】砧杵声中【zhōng】，而这种特殊【shū】的【de】“秋声【shēng】”，对于思妇又是一种难耐的挑拨。“一【yī】片”、“万【wàn】户”，写光写【xiě】声，似对【duì】非【fēi】对，措辞天然而得咏叹【tàn】味【wèi】。秋风，也是撩人【rén】愁绪的，“秋【qiū】风入窗里，罗【luó】帐起飘扬”，便是对思妇的【de】第三重挑拨。月朗【lǎng】风清，风送砧【zhēn】声，声声【shēng】都是怀念玉关征人的深情【qíng】。用【yòng】“总是”二字，情思【sī】益见深长。这里【lǐ】，秋月秋声【shēng】与【yǔ】秋风织成浑成的【de】境界，见境不见人，而人物却好【hǎo】像真的在，“玉【yù】关情”也【yě】很【hěn】浓。王夫之【zhī】评【píng】价说：“前【qián】四句是天壤【rǎng】间生成好句【jù】，被太白拾得【dé】。”（《唐诗评选》）此情之浓，不可【kě】遏止，于是有了【le】末二句直【zhí】表思妇的心声：“何日平胡虏【lǔ】，良人罢远征？”后世的【de】某【mǒu】些人偏爱“含蓄”，如【rú】田同之就曾说：“余窃谓删去末二句作绝句，更【gèng】觉浑含无【wú】尽。”（《西圃【pǔ】诗说【shuō】》）其实未必是这样。“不知歌【gē】谣【yáo】妙，声势出口心”（《大子夜歌》），慷【kāng】慨【kǎi】天然，是民【mín】歌本色，原本【běn】不必故【gù】意使【shǐ】用那【nà】种吞吞吐【tǔ】吐的用语。而从内【nèi】容上看，正如沈【shěn】德潜指出的“本闺【guī】情语而【ér】忽冀罢征【zhēng】”（《说诗【shī】晬【zuì】语》），使诗歌思【sī】想内容【róng】大大深化，更具社【shè】会意义，表【biǎo】现出古代劳动人民冀【jì】求能过和平生活的善良愿望。全诗手法如同电影，有画面，有“画【huà】外音”。月照长【zhǎng】安【ān】万户、风送砧声、化【huà】入玉门关外荒【huāng】寒【hán】的月景、插曲【qǔ】：“何日平胡虏，良人罢远征。”……这是十【shí】分【fèn】有意味的【de】诗境，读者须知，这种【zhǒng】犹如女声合唱的“插曲”决不多余【yú】，它是画【huà】面【miàn】的【de】有机组成部分，在画外【wài】也在画中，它回肠荡气，激动人【rén】心【xīn】。因此【cǐ】，《秋【qiū】歌【gē】》从正【zhèng】面【miàn】写到思情，而【ér】有不【bú】尽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