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文
南越王尉佗者，真【zhēn】定【dìng】人也，姓【xìng】赵【zhào】氏。秦【qín】时已并天下，略【luè】定杨越，置桂林、南海【hǎi】、象郡，以谪徙民，与越杂处【chù】十【shí】三岁。佗，秦时用为南【nán】海龙川令【lìng】。至二世时【shí】，南海尉任嚣【xiāo】病且死，召龙川令【lìng】赵佗语曰：“闻陈胜【shèng】等作乱【luàn】，秦为无道，天下苦之，项羽、刘季、陈【chén】胜、吴广等州郡各共兴军聚众，虎争天下，中国扰乱，未【wèi】知【zhī】所安，豪【háo】杰畔【pàn】秦相立。南海僻【pì】远，吾【wú】恐盗【dào】兵【bīng】侵地至【zhì】此，吾欲【yù】兴兵绝新道【dào】，自【zì】备，待【dài】诸侯变，会病甚。且番禺负山险，阻南海，东西数【shù】千里，颇【pō】有中国【guó】人相辅【fǔ】，此亦【yì】一州之主也，可以立国。郡中长吏无足与言者，故召公告之【zhī】。”即被佗书，行南【nán】海尉事。嚣【xiāo】死，佗即移【yí】檄告横【héng】浦【pǔ】、阳【yáng】山、湟谿关曰：“盗兵且至，急绝道聚兵自守！”因稍以【yǐ】法诛秦所置【zhì】长吏，以【yǐ】其党【dǎng】为假守。秦已【yǐ】破灭，佗【tuó】即击【jī】并桂林、象郡，自【zì】立为南越武王。高【gāo】帝已定天【tiān】下，为中国劳苦【kǔ】，故释佗弗诛。汉十一年，遣陆贾因立佗为【wéi】南越王，与剖符通【tōng】使，和集【jí】百越，毋为南【nán】边患害，与【yǔ】长沙接境。
高后时，有司请禁南越关市铁器【qì】。佗曰：“高帝立我，通使物，今高后听谗臣，别异蛮夷【yí】，隔绝【jué】器【qì】物，此必长【zhǎng】沙王计【jì】也，欲倚【yǐ】中国，击灭南越而并王之，自【zì】为功也。”於是【shì】佗乃自【zì】尊号为南【nán】越武帝，发【fā】兵攻长【zhǎng】沙边邑，败数县而【ér】去焉【yān】。高后【hòu】遣将军隆虑侯灶往击之。会【huì】暑湿，士【shì】卒【zú】大疫，兵【bīng】不能逾【yú】岭。岁【suì】馀，高后崩，即罢兵。佗因此以兵威边【biān】，财物赂遗闽越、西瓯、骆，役【yì】属焉，东西万【wàn】馀【yú】里。乃乘【chéng】黄屋左纛，称制，与中国侔。
及【jí】孝【xiào】文【wén】帝元年，初镇抚【fǔ】天下，使告诸【zhū】侯【hóu】四【sì】夷从代来即位意，喻【yù】盛德焉。乃为佗【tuó】亲冢在真定，置守邑，岁时奉祀。召其从【cóng】昆弟【dì】，尊官【guān】厚赐宠之。诏丞相陈平【píng】等【děng】举可使南越者，平言【yán】好畤陆贾，先帝时习【xí】使【shǐ】南越。乃召贾以为太中大夫，往使。因让佗自【zì】立为帝，曾无一【yī】介之使报【bào】者。陆【lù】贾至【zhì】南越【yuè】，王甚恐，为书谢，称曰【yuē】：“蛮【mán】夷大长老【lǎo】夫臣【chén】佗，前日高后隔异南越，窃疑长【zhǎng】沙王谗臣，又遥【yáo】闻高后尽诛佗宗族，掘烧先【xiān】人冢【zhǒng】，以【yǐ】故自【zì】弃，犯【fàn】长沙边境【jìng】。且南方卑湿，蛮夷中【zhōng】间，其东闽越千人众号【hào】称王，其西【xī】瓯骆裸国亦称王。老臣妄窃帝号，聊以自娱，岂敢以闻天王【wáng】哉！”乃顿首谢，原长为籓【bān】臣，奉贡职。於是乃下令国中曰【yuē】：“吾闻两雄不俱立，两贤不并世。皇帝，贤【xián】天【tiān】子也。自【zì】今以後，去帝制黄屋左纛。”陆贾还【hái】报，孝文帝大说。遂至孝【xiào】景时，称臣，使【shǐ】人朝请。然南越其居【jū】国窃如故号名，其使天【tiān】子，称【chēng】王朝【cháo】命如诸侯【hóu】。至建元四年卒。
佗孙胡为南越王。此时闽越王郢兴兵击南越边邑【yì】，胡使人上书【shū】曰：“两越俱为籓【bān】臣，毋【wú】得擅兴兵相攻击【jī】。今【jīn】闽【mǐn】越兴兵【bīng】侵臣，臣不敢兴兵，唯【wéi】天子诏【zhào】之。”於是天子多南越义，守职约，为【wéi】兴师，遣两【liǎng】将军往讨闽越。兵未逾岭【lǐng】，闽越【yuè】王弟馀【yú】善杀郢以降，於是罢兵。
天子使【shǐ】庄助往谕意南【nán】越王，胡【hú】顿首曰：“天子乃为臣兴兵讨闽越，死无以【yǐ】报德！”遣太【tài】子婴齐入宿【xiǔ】卫。谓助曰：“国【guó】新【xīn】被寇，使者行矣【yǐ】。胡方日夜装入见天子。”助去後，其大臣谏胡曰：“汉兴【xìng】兵诛郢，亦【yì】行以【yǐ】惊动南越。且【qiě】先王昔言，事天子【zǐ】期【qī】无失【shī】礼，要之不可以说好语入见。入【rù】见则不得复归，亡国之势也【yě】。”於是【shì】胡称病，竟不入见。後十【shí】馀岁，胡实【shí】病甚【shèn】，太子【zǐ】婴齐请归。胡薨，谥为文王【wáng】。
婴齐代立【lì】，即藏其【qí】先武【wǔ】帝玺。婴【yīng】齐【qí】其入宿卫在长【zhǎng】安时，取【qǔ】邯郸【dān】樛氏女，生子【zǐ】兴。及即位，上书请【qǐng】立樛氏女【nǚ】为后，兴为嗣。汉数使使者【zhě】风谕婴齐，婴齐尚乐擅杀生自恣，惧入见要用汉法，比内【nèi】诸侯，固称病，遂不入见。遣子【zǐ】次公入宿【xiǔ】卫。婴齐【qí】薨【hōng】，谥【shì】为明王。
太子兴代立【lì】，其母【mǔ】为太【tài】后。太后自未为婴【yīng】齐姬时，尝与霸陵人安国少【shǎo】季通。及婴齐薨後，元鼎四【sì】年，汉使安国【guó】少季往谕王【wáng】、王太后以入朝，比【bǐ】内诸侯；令辩士谏大夫终军等【děng】宣其辞【cí】，勇士【shì】魏臣【chén】等【děng】辅【fǔ】其缺，卫尉路博【bó】德将兵【bīng】屯桂阳，待【dài】使者。王年少【shǎo】，太后【hòu】中国人也【yě】，尝与【yǔ】安国少季通，其使【shǐ】复私焉。国人颇知之，多【duō】不附太后。太后恐【kǒng】乱起，亦欲倚汉威，数劝王及【jí】群臣求内属。即因使者上【shàng】书，请比内诸侯，三岁【suì】一朝，除边关。於是天子许之，赐其【qí】丞相吕嘉银印，及【jí】内史、中【zhōng】尉、太傅【fù】印【yìn】，馀得【dé】自置。除【chú】其故黥劓刑，用汉法，比内诸侯。使者皆【jiē】留【liú】填抚之。王【wáng】、王太【tài】后【hòu】饬治行【háng】装重赍【jī】，为入朝具。
其相吕嘉年长矣，相三王，宗族官【guān】仕为长【zhǎng】吏者七十馀【yú】人，男尽尚王【wáng】女，女尽【jìn】嫁王子【zǐ】兄弟宗室，及苍梧【wú】秦王有【yǒu】连。其居国中甚重，越人信之，多为耳目者，得【dé】众心愈於王。王【wáng】之上书，数谏止王【wáng】，王【wáng】弗【fú】听。有畔【pàn】心，数称病不见汉使者【zhě】。使者皆【jiē】注意嘉，势未能【néng】诛。王【wáng】、王太【tài】后亦恐嘉等先【xiān】事发，乃置酒，介【jiè】汉使【shǐ】者权，谋诛【zhū】嘉【jiā】等。使者皆东乡，太后南乡【xiāng】，王北乡，相嘉、大臣皆西乡，侍坐【zuò】饮。嘉弟为将，将卒居宫外。酒行，太后谓嘉曰【yuē】：“南越内【nèi】属，国之利也，而相君苦不便【biàn】者，何也？”以激怒【nù】使者【zhě】。使【shǐ】者狐疑【yí】相杖，遂莫敢发。嘉【jiā】见耳目【mù】非是【shì】，即起而【ér】出。太后怒，欲鏦嘉以矛，王止太后【hòu】。嘉【jiā】遂出，分其弟兵就舍，称病，不肯见王【wáng】及使【shǐ】者。乃阴【yīn】与大臣作乱【luàn】。王素无意诛嘉，嘉【jiā】知之，以故数月不发。太后有淫行，国人不附，欲独诛【zhū】嘉等，力又【yòu】不能。
天子闻嘉不听王【wáng】，王、王太【tài】后弱孤不能【néng】制，使【shǐ】者怯【qiè】无决。又【yòu】以【yǐ】为王、王太后【hòu】已附汉，独吕嘉为乱【luàn】，不足以【yǐ】兴兵，欲使庄参以【yǐ】二千人往使。参曰：“以【yǐ】好【hǎo】往，数人足矣；以【yǐ】武【wǔ】往，二【èr】千人【rén】无足以为【wéi】也。”辞不可【kě】，天【tiān】子罢参也。郏壮【zhuàng】士故济北相韩千秋奋曰【yuē】：“以区【qū】区之越，又有王、太后【hòu】应，独【dú】相吕嘉为害，原【yuán】得勇士二百【bǎi】人，必斩嘉以报。”於是天子遣千秋与【yǔ】王太后弟樛乐将二千人往，入越境。吕嘉等乃遂【suí】反，下令国中曰：“王年少。太后，中国【guó】人也，又与使【shǐ】者乱，专欲内属，尽持【chí】先王宝器入献天【tiān】子以【yǐ】自媚【mèi】，多从人，行至长安，虏卖以为僮仆。取自脱一【yī】时之利，无顾赵氏【shì】社稷，为万世虑计之意。”乃与【yǔ】其【qí】弟将卒【zú】攻杀王【wáng】、太后及【jí】汉使者。遣人【rén】告苍梧秦王及其诸【zhū】郡县【xiàn】，立明王【wáng】长男【nán】越妻子术阳侯【hóu】建【jiàn】德【dé】为王。而韩【hán】千秋【qiū】兵【bīng】入，破数小邑。其後越直开【kāi】道给食【shí】，未【wèi】至番禺【yú】四十里，越以兵击【jī】千秋等【děng】，遂灭之。使人函封汉使者节置【zhì】塞上，好为谩辞谢罪，发兵守要害处。於是天子曰：“韩千秋虽无成【chéng】功，亦【yì】军锋之【zhī】冠。”封其【qí】子延年为成【chéng】安侯。樛乐，其姊【zǐ】为王太后，首原属汉【hàn】，封其子【zǐ】广德为龙亢侯【hóu】。乃下赦曰：“天子微【wēi】，诸侯【hóu】力【lì】政，讥臣不讨【tǎo】贼。今吕嘉、建德等反【fǎn】，自立晏【yàn】如，令罪【zuì】人及江淮以【yǐ】南楼船十万师往讨之。”
元【yuán】鼎【dǐng】五年秋，卫尉路博德为伏【fú】波【bō】将军，出桂【guì】阳【yáng】，下汇【huì】水【shuǐ】；主爵都尉杨仆为楼船将军，出豫章，下横浦；故归义越侯二人【rén】为【wéi】戈船、下厉将军，出【chū】零陵【líng】，或下离水，或【huò】柢【dǐ】苍梧；使驰义侯因巴蜀【shǔ】罪人，发夜郎兵，下牂【zāng】柯江【jiāng】：咸会番禺【yú】。
元【yuán】鼎六年【nián】冬，楼船将军将精卒先陷【xiàn】寻陕【shǎn】，破石门，得越船【chuán】粟，因推而前，挫越锋，以数万人待伏波【bō】。伏波将军将罪人，道远，会期後【hòu】，与楼船会乃有千馀人，遂【suí】俱进。楼船居前，至番禺。建德【dé】、嘉【jiā】皆城【chéng】守。楼船自【zì】择便处，居东南面【miàn】；伏波居西北【běi】面。会暮【mù】，楼【lóu】船攻败越人，纵火【huǒ】烧城。越素闻伏【fú】波名，日暮，不知其兵多少。伏波乃为营【yíng】，遣使者招【zhāo】降【jiàng】者【zhě】，赐【cì】印，复【fù】纵【zòng】令相招。楼船力攻烧敌，反驱【qū】而入【rù】伏【fú】波营中【zhōng】。犁旦，城【chéng】中皆降【jiàng】伏波。吕嘉、建德【dé】已夜与其属数百人亡【wáng】入【rù】海，以【yǐ】船西去。伏【fú】波【bō】又【yòu】因问【wèn】所得【dé】降者贵人，以知【zhī】吕嘉所之，遣人追之。以其故【gù】校尉司马苏弘得建德，封为海【hǎi】常侯；越郎都稽得嘉，封为临蔡侯。
苍【cāng】梧王赵【zhào】光者，越王同【tóng】姓，闻汉【hàn】兵至【zhì】，及越揭阳令【lìng】定自定属【shǔ】汉；越桂林监居翁谕瓯骆属汉：皆【jiē】得为侯。戈船【chuán】、下厉将【jiāng】军兵及驰【chí】义侯所发夜郎兵未【wèi】下【xià】，南越【yuè】已平矣。遂为九郡。伏波将【jiāng】军益封。楼船将军【jun1】兵以陷【xiàn】坚为将梁侯。
自尉佗初王後，五世九十三岁而国亡焉。
太【tài】史公曰：尉佗之王，本由任【rèn】嚣。遭汉【hàn】初定【dìng】，列为诸侯。隆虑离湿疫【yì】，佗得以益骄。瓯骆相攻【gōng】，南【nán】越动【dòng】摇。汉兵临境，婴齐入朝【cháo】。其【qí】後【hòu】亡国，徵自樛女；吕嘉小忠，令佗无後。楼船从欲，怠傲【ào】失惑；伏【fú】波困【kùn】穷，智虑愈殖，因【yīn】祸【huò】为福。成败之转【zhuǎn】，譬若纠墨。
中原鹿走，群【qún】雄莫制。汉【hàn】事西驱，越权南裔。陆贾骋说，尉他去帝。嫪后内朝，吕【lǚ】嘉狼戾。君臣不协【xié】，卒【zú】从剿弃【qì】。
译文及注释
南越王尉佗是真定【dìng】人【rén】，姓赵。秦【qín】国兼并了六国，攻取并平定了杨越，设置【zhì】了桂林、南海和象郡，把犯罪【zuì】而被迁徙的百【bǎi】姓安置到这些地方，同越人杂居了十三年。尉【wèi】佗，秦【qín】朝时被任命做了南海郡的龙川县【xiàn】令【lìng】。到秦二世时【shí】，南海郡尉任嚣得病将死，把龙【lóng】川令赵佗【tuó】召来，并对他【tā】说：“听【tīng】说陈胜等发动了叛乱，秦朝推行暴虐无道的政策【cè】，天下百姓【xìng】对【duì】此感到怨恨，项羽和刘邦【bāng】、陈【chén】胜、吴广【guǎng】等【děng】，都【dōu】在各自的州郡，同时聚集民众，组建军队，象猛虎般地争夺天下，中原地区【qū】扰攘动【dòng】乱，不知【zhī】何时【shí】方得安【ān】宁，豪杰【jié】们背【bèi】叛秦朝【cháo】，相互对【duì】立。南海郡【jun4】偏僻遥远，我怕强盗【dào】的【de】军【jun1】队侵【qīn】夺土地【dì】，打到这里，我想发【fā】动军【jun1】队切断通往中原的新修大路【lù】，自己早作防备，等待诸侯的【de】变化，恰【qià】巧我的病重了。再说番禺这个地方，背【bèi】后有险【xiǎn】要的山势可以【yǐ】依*，南有大海作屏障，东西几千【qiān】里，有些中原人辅助我们，这也能当一州之主，可以建【jiàn】立国家。南海【hǎi】郡的长【zhǎng】官中没有谁【shuí】值【zhí】得我【wǒ】同他研究这些事，所以把你召来告诉你这些【xiē】事【shì】。”任嚣当即向赵佗颁布任【rèn】命文书，让他代行南【nán】海郡的职【zhí】务。任【rèn】嚣死【sǐ】后，赵佗就【jiù】向横浦、阳山、湟【huáng】谿关【guān】传布【bù】檄文【wén】，说：“强【qiáng】盗的军队将要到来，要疾【jí】速断绝道路，集【jí】合军队【duì】，保卫自己。”赵佗【tuó】借此【cǐ】机【jī】会，逐渐用法律杀了【le】秦【qín】朝安置【zhì】的【de】官吏，而用他的亲信【xìn】做代【dài】理长官。秦【qín】朝被消【xiāo】灭后，赵佗就攻击并兼【jiān】并了【le】桂林和象郡【jun4】，立自己为南越武王。汉高祖【zǔ】已经平定了天下【xià】，因【yīn】为中【zhōng】原百姓劳顿【dùn】困苦，所【suǒ】以汉高祖放过了赵佗，没有【yǒu】杀他【tā】。汉高帝十一年（前196），派遣陆【lù】贾去【qù】南【nán】越，命【mìng】令赵佗因袭他的【de】南越王的称号，同他剖符定约【yuē】，互通使【shǐ】者【zhě】，让他【tā】协调【diào】百越，使【shǐ】其和睦相处，不【bú】要成为汉朝南边【biān】的祸害。南越边【biān】界与北方的长沙接壤。
高后时【shí】代，有关部门【mén】的官吏请求【qiú】禁止南越在边境市【shì】场上购买【mǎi】铁器。赵佗说：“高帝立【lì】我为南越【yuè】王，双方互通使者和物资，如今高后【hòu】听信谗臣【chén】的意见，把【bǎ】蛮夷视【shì】为异类，断绝【jué】我们所需【xū】要的器物【wù】的来源，这一定是长沙王的【de】主张，他想依【yī】*中【zhōng】原的【de】汉王朝，消【xiāo】灭南越，兼作南【nán】越王，自己建【jiàn】立功劳。”于是【shì】赵佗就擅【shàn】加尊号【hào】，自称南越武帝，出兵攻打长【zhǎng】沙国的边境【jìng】城邑，打败了几个县才离去【qù】。高后派【pài】遣将军【jun1】隆虑侯周灶前去攻打赵佗。正遇上酷暑潮湿的气侯，士卒中的多数人都得了重病，致使【shǐ】大【dà】军无法越【yuè】过阳山岭【lǐng】。又过【guò】了一年【nián】多，高【gāo】后死【sǐ】去，汉军就【jiù】停止了【le】进【jìn】攻。赵佗因此【cǐ】凭借他的军队扬【yáng】威于【yú】边【biān】境，用财物贿赂闽越、西瓯和骆越，使他们【men】都归【guī】属南【nán】越，使他的领地从东到西长【zhǎng】达一【yī】万余里【lǐ】。赵佗竟【jìng】然乘坐黄屋左纛之车，以皇帝身份发号施【shī】令【lìng】，同汉朝地位相等。
待到【dào】汉文帝元【yuán】年（前179），天【tiān】子刚【gāng】刚统治天【tiān】下，便派出【chū】使者向诸侯和四方蛮【mán】夷的君长【zhǎng】，告知他【tā】从【cóng】代国来京即位的【de】想【xiǎng】法，让他们知道天子的圣明美德。于【yú】是【shì】为赵佗在真定【dìng】的父母的坟墓，设置守墓的人家，每年按时举行祭祀，又召来他的堂【táng】兄【xiōng】弟，用尊贵的官职和丰厚的【de】赏赐表示对他们的宠爱。天子命令丞【chéng】相陈平等推荐可以出使南【nán】越的人【rén】，陈平说好畴人陆贾在先帝时曾多次【cì】出【chū】使南【nán】越。天子就召来陆贾，任命他为【wéi】太【tài】中大夫，前往南越当使者【zhě】，借机责备赵佗自立【lì】为皇帝【dì】，竟然不派一【yī】个使者【zhě】向【xiàng】天子报告。陆贾到了【le】南越，南越王赵特别恐惧，向【xiàng】天子写信【xìn】道【dào】歉，说：“蛮夷【yí】大【dà】长老【lǎo】夫【fū】臣【chén】佗，从前高后隔离歧【qí】视南越，我私下疑【yí】心长沙王是个善进谗言的臣子，又【yòu】在这遥远之地听说高后杀尽了赵佗的【de】宗族，挖掘并烧毁祖【zǔ】先的坟墓，因此自暴自弃，侵犯【fàn】长【zhǎng】沙的边境【jìng】地区。而且南方低湿之地，在蛮夷【yí】中间，东【dōng】边的闽【mǐn】越只有上千民【mín】众，却【què】称其君长为王；西面的西瓯和骆越这样的裸体【tǐ】之国也得称【chēng】王。所以我【wǒ】狂妄地窃取皇【huáng】帝的尊号【hào】，聊以自【zì】我安【ān】慰，怎敢把这事禀告【gào】天子呢！”赵佗【tuó】深深叩【kòu】头【tóu】谢罪【zuì】，表示要长久做汉朝的藩【fān】属臣子【zǐ】，遵守向天子纳贡的职【zhí】责。于【yú】是赵佗就向全【quán】国发布【bù】命【mìng】令，说：“我听说两个英雄豪杰是不能【néng】并【bìng】存的，两个贤哲之人也【yě】不能共同生活在【zài】同一世界。汉朝【cháo】皇帝【dì】，是贤明的天子，从今以后，我去【qù】掉帝制，不再乘坐黄【huáng】屋左纛的车子。”陆【lù】贾回【huí】京报【bào】告【gào】此事，汉文【wén】帝非常高兴。沿续到汉景帝时代，赵佗向汉朝称臣，春秋两季派【pài】人到【dào】长安【ān】朝【cháo】见【jiàn】天子【zǐ】。但是【shì】在南越国内，赵佗一直窃【qiè】用皇帝【dì】的名号，只是他派使者朝见天子【zǐ】时【shí】才称王，接受天子的命令如同诸侯一样【yàng】。到建元【yuán】四【sì】年，赵佗死去。
赵佗的【de】孙子赵胡【hú】当了南越王。这时闽【mǐn】越王郢【yǐng】发动战争，攻打南越边境【jìng】城镇【zhèn】，赵胡派【pài】人向汉天子写【xiě】信说：“南越和闽越都是汉【hàn】朝的藩臣，不能【néng】擅自发【fā】兵【bīng】相互攻击。如今【jīn】闽【mǐn】越发兵侵【qīn】犯【fàn】臣，臣不敢发兵抗击，希望天子【zǐ】下【xià】诏书处理【lǐ】这事。”于【yú】是天子赞扬【yáng】南越有忠义行为，遵守职责和盟约，为他们出兵，派遣两位将军【jun1】前去讨伐闽越【yuè】。汉军还【hái】没越过阳山岭【lǐng】，闽越王的弟【dì】弟馀善杀死了【le】郢，投降【jiàng】了汉朝，于是【shì】停止了讨伐行动。
汉天子【zǐ】派庄助去向南越王讲【jiǎng】明朝廷的意思，赵胡【hú】深【shēn】深叩【kòu】头【tóu】说：“天子是为【wéi】臣【chén】发【fā】兵讨【tǎo】伐闽越的，就是臣死了也无法报答【dá】天子的【de】恩德！”赵胡就【jiù】派太子婴齐到【dào】朝廷去充当【dāng】宿卫。他【tā】又对庄助说：“国【guó】家【jiā】刚刚遭【zāo】受敌人【rén】的侵略，请使者先【xiān】走吧【ba】。赵胡正在【zài】日夜准备行装【zhuāng】，去京城朝见天子。”庄助【zhù】离开后，他的【de】大臣【chén】向【xiàng】赵胡进谏说：“汉朝【cháo】发兵诛杀郢【yǐng】，也是用这【zhè】个行动来【lái】警告【gào】南越。而【ér】且先【xiān】王过去曾【céng】说过【guò】，事奉天子，只希望不【bú】要失礼，重要的是不可因为爱听使【shǐ】者的好话而去朝见天子。要是去朝见【jiàn】天子就不能再回来了【le】，这是【shì】亡国的形【xíng】势【shì】啊。”于是赵【zhào】胡就以生病为借口，最终也没【méi】去朝见汉天子。过了十多【duō】年，赵胡真病得很严重，太子婴齐请求回国。赵胡死【sǐ】了，加给他文王的谥号。
婴齐代【dài】立为南越王【wáng】之后【hòu】，就把他祖先的武帝印玺藏【cáng】了【le】起来。婴【yīng】齐到长安做宿【xiǔ】卫时【shí】，取了邯郸樛家的女儿做妻子，，生了儿子叫赵兴【xìng】。待【dài】到他即【jí】位为王，便向汉天子【zǐ】上【shàng】书【shū】，请求立妻子樛氏为王后，赵兴为【wéi】太子。汉【hàn】朝【cháo】屡【lǚ】次派使者婉转【zhuǎn】劝告婴齐【qí】去朝拜天【tiān】子，婴【yīng】齐【qí】喜欢恣意杀人，惧怕进京朝【cháo】拜天子，会被强迫【pò】比【bǐ】照内地诸侯，执行汉朝法令，因此【cǐ】以【yǐ】有病为托辞【cí】，竟未去朝见天子，只派遣儿子次【cì】公入京当了宿卫。婴齐死去，加【jiā】给他【tā】明王的谥号。
太子赵兴【xìng】代【dài】立【lì】为南越王，他母亲当了太后【hòu】。太后在没嫁给婴齐做妾时，曾经同【tóng】霸陵人安国【guó】少【shǎo】季通【tōng】*。等到婴齐死后【hòu】，元鼎四年（前113年），汉朝派安国少季前去【qù】规劝【quàn】南越【yuè】王和王太后，让【ràng】他们比【bǐ】照内【nèi】地的【de】诸侯，进京朝【cháo】拜天子。命令辩士谏大夫终【zhōng】军等宣传这个【gè】意思，让勇士魏臣等【děng】辅助不足之处，卫尉【wèi】路博德率兵驻守在桂【guì】阳，等待【dài】使者【zhě】。南越王年轻，王太后【hòu】是中原人，曾同安国少【shǎo】季通*，此次【cì】安国少【shǎo】季来当【dāng】使者，又和她通【tōng】*。南越国的【de】人【rén】们多半知道这事，大【dà】多不依【yī】附王太【tài】后。太后害怕发生动乱，也想依*汉朝的威势，屡次【cì】劝说南越王【wáng】和群【qún】臣请求归属汉朝。于是就通过使【shǐ】者【zhě】上书天子【zǐ】，请求比照内地诸侯【hóu】，三年朝见【jiàn】天【tiān】子【zǐ】一次，撤除边境的【de】关塞【sāi】。于是天子答【dá】应【yīng】了他们的【de】要求，把【bǎ】银印赐给南越丞相吕【lǚ】嘉，也赐【cì】给内史【shǐ】、中尉【wèi】、大傅等官【guān】印，其【qí】余【yú】的官职由南越自己安置【zhì】。废除他们从前的【de】黥刑和劓刑，用汉朝【cháo】的法律，比照内地【dì】的【de】诸侯。使【shǐ】者都留下来镇抚南越。南越王及王太后整治行装和贵重财物，为进京朝见天子做【zuò】准备。
南越丞相吕嘉年龄很大，辅佐过三位国王，他的宗【zōng】族【zú】内当官做长吏的就【jiù】有七十多【duō】人【rén】，男的【de】都娶王【wáng】女做妻子，女的都嫁给王子及【jí】其【qí】兄弟【dì】宗室之人，同苍【cāng】梧【wú】郡的秦王【wáng】有联姻关系。他在【zài】南【nán】越国内的【de】地位非常显要，南越人【rén】都信任他，很【hěn】多【duō】人都成了他的亲信，在【zài】得【dé】民心方面超过了【le】南越【yuè】王。南越王要上【shàng】书汉天子，他屡次建议王放【fàng】弃这个举动，王没听。他【tā】产生了背叛【pàn】王的念头，屡次托病【bìng】不去会见汉朝【cháo】使者。使【shǐ】者都留意吕【lǚ】嘉的言行【háng】，因【yīn】为形【xíng】势的【de】关【guān】系【xì】，没【méi】有【yǒu】诛杀【shā】吕嘉。南【nán】越王和王【wáng】太后也怕【pà】吕嘉首先发难，就安排酒宴，想借助汉朝使者的权势，计划杀死吕【lǚ】嘉等人。宴席上，使者都面朝【cháo】东，太后面朝【cháo】南，王面朝北，丞相【xiàng】吕嘉和大【dà】臣【chén】都【dōu】面朝西【xī】，陪坐饮酒。吕嘉的弟弟当【dāng】将军，率兵守候在宫外【wài】。饮酒【jiǔ】当中【zhōng】，太【tài】后对吕嘉说【shuō】：“南越归属汉朝，是国家的利【lì】益，而丞【chéng】相【xiàng】嫌这【zhè】样做不利，是什么原【yuán】因？”王太后想以此激怒汉朝使者。使者犹豫【yù】不决，终究没敢动手杀吕嘉【jiā】。吕嘉看【kàn】到周围人不是自己的亲信，随即站起身走了出去。王太后【hòu】发【fā】怒【nù】了，想【xiǎng】用【yòng】矛撞击吕嘉，王【wáng】，阻止了太后的行为。吕嘉就【jiù】出去了，并把【bǎ】弟弟的兵士分来一部分，安排到自己的【de】住处周围，托病【bìng】不肯去【qù】会见王【wáng】和使者。吕嘉就暗【àn】中同大臣们准备发动叛乱。王一向无意杀【shā】害【hài】吕嘉，吕【lǚ】嘉【jiā】知道这一点，因此【cǐ】几【jǐ】个月过去了，叛【pàn】乱仍【réng】没发生。王太后【hòu】有yín乱行为，南越【yuè】国的人都不归附她，她想独自【zì】杀害吕嘉，又没有能力做成这件【jiàn】事。
汉天子听说吕嘉不服从南【nán】越王，王和【hé】太【tài】后力弱势【shì】孤【gū】，不能【néng】控制吕嘉，使者又【yòu】胆怯【qiè】而无【wú】决断【duàn】的能力【lì】。又认为王【wáng】和太后已经归【guī】附汉朝，独有吕【lǚ】嘉【jiā】作乱，不值得发兵，想派庄参率两【liǎng】千人出使南越。庄【zhuāng】参【cān】说：“若是【shì】为友好【hǎo】谈判而去，几个【gè】人就足够【gòu】了；若是为动武而【ér】去，两千人不足以【yǐ】干出大事来【lái】。”庄【zhuāng】参推【tuī】辞不【bú】肯去，天子罢免了庄参的官。郏【jiá】地【dì】壮士、原济北王【wáng】的相【xiàng】韩【hán】千【qiān】秋奋【fèn】然说道：“这么一个小小的南越，又有王和太【tài】后做内【nèi】应，独有丞相【xiàng】吕嘉从【cóng】中【zhōng】破坏，我【wǒ】愿意得到二百个勇士前【qián】往【wǎng】南越，一定杀死吕嘉，回来向天子报【bào】告。”于是天子派遣韩千秋和王太后的弟弟樛乐，率兵二千人前往南越。他【tā】们进人南越境内，吕嘉等终于造反【fǎn】了，并向南越国的人【rén】下【xià】令【lìng】说：“国王【wáng】年轻，，太后是中国【guó】人，又同汉朝【cháo】使者有yín乱行为，一心想归属【shǔ】汉朝，把【bǎ】先王的珍宝重器全部拿去【qù】献【xiàn】给汉天子，谄【chǎn】媚汉天子；带走【zǒu】很多随从的人，走到长安【ān】，便【biàn】把他们卖给汉人【rén】作僮仆。她【tā】只【zhī】想得到自己逃脱【tuō】一时的好处，没有顾及【jí】到赵氏的国【guó】家政【zhèng】权，没有为后世永久【jiǔ】之【zhī】计而谋【móu】划的意思。”于【yú】是吕嘉就同他【tā】弟弟率兵攻【gōng】击并【bìng】杀害了南【nán】越王。王太【tài】后和汉朝的使者。他【tā】又派【pài】人告【gào】知苍【cāng】梧秦王【wáng】和各郡县官员，立【lì】明王【wáng】的长子与南【nán】越籍的妻子【zǐ】所生的儿子术阳侯赵建德【dé】当南越王。这时韩千秋【qiū】的【de】军队【duì】进入南越境【jìng】内，攻破几【jǐ】个小城镇。以后，南越人径【jìng】直让开道【dào】路，供给饮食，让韩【hán】千【qiān】秋的军队顺利前【qián】进，走到离番禺四十里的【de】地方，南越用兵攻击韩千秋等【děng】，于是把他【tā】们【men】全部消灭。吕嘉让人把汉朝【cháo】使者的【de】符节【jiē】用木匣装好，封【fēng】上，放置到边塞之上说了些好听的骗人的话向汉朝谢罪，同时派兵守卫【wèi】在【zài】要害的【de】地【dì】方。于是天【tiān】子说：“韩千秋虽然没有成【chéng】功，但【dàn】也【yě】够得【dé】上军人的先锋之冠了【le】。”天子【zǐ】封韩千【qiān】秋【qiū】的【de】儿子【zǐ】韩【hán】延年为成安侯。樛乐，他姐姐是王太后，她首先愿意归属汉朝，因此封樛乐的儿子樛【liáo】广德为【wéi】龙【lóng】亢侯。天子就发布赦令说：“天子衰微【wēi】，诸【zhū】侯极力征讨【tǎo】，人【rén】们就【jiù】讽刺【cì】大臣不知讨【tǎo】伐叛贼。如今吕嘉、赵建德等造【zào】反，很安【ān】然地自【zì】立为王。我命令【lìng】罪人同江淮以南【nán】的水兵【bīng】共十万人前去讨伐他们。”
元鼎五【wǔ】年（前112）秋天【tiān】，卫尉路【lù】博德当了伏波将军，率【lǜ】兵走出桂阳，直下汇【huì】水；主爵都【dōu】尉杨仆当了楼船将军，走世豫章，直下横浦；原来归降【jiàng】汉【hàn】朝被封【fēng】侯的两个南越人当了【le】戈船【chuán】将【jiāng】军和下【xià】厉将军，率兵走出零陵【líng】，然后一【yī】军直下离水，一军直【zhí】抵【dǐ】苍梧；让驰义侯利用巴蜀【shǔ】的【de】罪人，调动夜郎的兵卒，直下牂柯江【jiāng】。最【zuì】后都在番禺【yú】会师。
元【yuán】鼎六年（前111）冬天，楼船【chuán】将军率领精锐兵【bīng】卒【zú】，首先攻下了寻陕，然后攻破【pò】石门，缴纳了南越的战【zhàn】船和粮食，乘机向前推进，挫败南越的【de】先头部队【duì】，率数万大军等【děng】候伏波将军【jun1】。伏波【bō】将军率领被赦【shè】的【de】罪人，道【dào】路【lù】遥远，正巧【qiǎo】又误了会师【shī】的日期，因此同楼船将【jiāng】军会师的才有一千余人【rén】，于是一同前进【jìn】。楼船将军在前边，直打到【dào】番禺。赵建德和吕嘉都在城中防守。楼船将军自己选择有利的地【dì】方【fāng】，驻兵在【zài】番禺的东南面；伏【fú】波将军【jun1】驻军在番禺西北边。正赶上天黑了，楼船将军攻击并打败【bài】了【le】南越人，放大火【huǒ】烧番禺城。南越人平时就听到过伏波将军的大【dà】名【míng】，如今天黑，不知道他有多【duō】少军队。伏波将军就安营扎寨【zhài】，派【pài】使者招来那些【xiē】投降【jiàng】的人，赐【cì】给【gěi】他们印，又【yòu】放他们回【huí】去招降别的人。楼船将军奋【fèn】力【lì】攻【gōng】击，焚烧敌人【rén】，反而驱赶乱兵跑入伏波将军的营中【zhōng】来投降【jiàng】。黎明时【shí】分，城【chéng】中的敌兵都投降了伏【fú】波【bō】将军。吕嘉【jiā】和赵建德已在【zài】夜里同几【jǐ】百个部下逃入大海【hǎi】，乘【chéng】船西去。伏【fú】波将军【jun1】又【yòu】乘【chéng】机【jī】询【xún】问【wèn】已投降的南越贵人【rén】，才知道吕【lǚ】嘉的去【qù】向，派人去追捕【bǔ】他【tā】。原【yuán】校尉现为伏波将军的司马之官的苏弘捕【bǔ】到赵建【jiàn】德【dé】，被封为常【cháng】海侯；南越人【rén】郎【láng】官都稽抓到吕嘉，被封为临蔡侯。
苍梧王【wáng】赵【zhào】光，同南越王同姓【xìng】，听说汉朝军队已到，同南【nán】越名字【zì】叫定的揭阳县【xiàn】令，自己【jǐ】决定归属汉朝；南越桂林郡监居翁，告知【zhī】瓯骆归降汉朝【cháo】。他们都被【bèi】封了侯。戈船将军和下厉将军的【de】军队，以【yǐ】及驰义【yì】侯所谓调【diào】动的夜郎军队还未【wèi】到达，南【nán】越已经【jīng】被平定了。于是汉朝在此设【shè】置了九个郡。伏波【bō】将军【jun1】增加了封邑，楼船【chuán】将【jiāng】军【jun1】的军队攻破【pò】敌人的坚固【gù】防守，因而【ér】被封为【wéi】将梁侯。
从【cóng】赵佗【tuó】最初【chū】称王以后，传国五【wǔ】世【shì】，共九十三【sān】年，南越国就灭亡了。
太史公说：“尉佗当上南越【yuè】王【wáng】，本【běn】是由于任嚣的提拔和劝说。正赶上汉【hàn】朝初步安定，他被【bèi】封为诸侯。隆虑【lǜ】侯领兵伐南【nán】越，碰上酷暑潮湿的气侯【hóu】，士卒多染上疾病【bìng】，无法【fǎ】进军，致使赵【zhào】佗越发骄傲。由于同瓯骆互相攻击【jī】，南越国势【shì】动摇【yáo】。汉朝【cháo】的【de】大【dà】军压境【jìng】，南越太子【zǐ】婴齐只得前往【wǎng】长安当宿卫。后来【lái】南【nán】越【yuè】亡国，征兆就在婴齐【qí】娶了【le】樛【liáo】氏【shì】女。吕【lǚ】嘉小小的忠诚，致使赵【zhào】佗断绝了王位的继承人。楼船将军放纵欲望，变得怠惰傲慢【màn】，放荡惑乱。伏波将【jiāng】军【jun1】大志不【bú】顺，智谋思虑越来越【yuè】丰富【fù】，因祸得福。可见【jiàn】成败的转换，就【jiù】同纠【jiū】墨一样，难以预料。
参考资料：
1、王延【yán】海.子夜星网站.http://www.ziyexing.com/files-5/shiji/shiji_113.htm
2、参与译【yì】注者名【míng】单.解惠【huì】全、张德萍、白晓红、白银亮、王学孟、王淑【shū】艳、张凤岭【lǐng】、张【zhāng】连科、支菊生、纪淑敏、宋尚【shàng】斋【zhāi】、何平、邱永山、王延海、史有【yǒu】为、范君石【shí】、葛亮【liàng】、郝永娟【juān】、赵季、赵叔、王连【lián】升、安砚【yàn】方【fāng】、徐世英、刘军、刘洪涛、盛冬【dōng】铃【líng】